操控技能有強有弱,蝴蝶在其中便是最最強橫的一種。
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30、29、28……
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快……”
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沒有人獲得積分。然后,伸手——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
秦非微笑:“不怕。”
“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孩子,你在哪兒?”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
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成,視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接觸過的。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
“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
無人回應。
秦非滿意地頷首。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啪!”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
作者感言
林業與鬼火尚且還有些沒緩過神來,愣怔著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