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踩踏的地毯似乎過于柔軟了,半層鞋底都深陷了進去,左腳與右腳傳來不同的觸感。在秦非抱著彩球離開房間的那一瞬,身后的綠色房門忽然咔噠一聲關(guān)上。秦非向前方的暗處望了一眼,拐角位置,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型建筑正坐落在綠化帶邊緣。
進展順利得不可思議,秦非還什么都沒做,勝利就遙遙在望了。小秦不就和這NPC說過幾句話嗎,認識的時間里外里加起來還不到一小時。
去尋找合那兩個NPC意的人。在這種程度的污染下,受污染者很容易便能覺察到自己的精神出現(xiàn)了問題。
丁立試探著套話:“孔同學,昨夜你有看到些什么嗎?我們幾個昨天著急往外跑,連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都有點記不清了。”“你放屁?一看你就是剛把視角切進我老婆的直播間,能不能了解清楚情況再說話!”“靠!”彌羊大驚失色,“它們怎么也開始變蜘蛛了?!”
彌羊好奇地打量著秦非的神色,憋了半晌還是沒憋住,開口問道:“bao——咳咳咳你在想什么?”下一秒。
可他如此鄭重其事地提起,卻讓大家不得不正視一個事實。明明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可當呂心抓住休息室門把手的時候,心卻驀地一沉。
撥完后他隨手開了功放,嘟嘟的忙音在空氣中回響。
手上的石頭很快用完了,他又彎腰去撿。
大約半小時前, 蝴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直播間似乎出現(xiàn)了一些異常。雪山人跡罕至,既然他們現(xiàn)在身陷“不存在的雪山”中,那么先前想要下山回村找人的打算自然落了空。
可兩只腳就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地板上一樣,紋絲不動。
玩家們有吃有喝,有遮風避雨的地方睡覺,副本里沒有形狀可怖的鬼怪,迄今為止遇到的NPC也都比較講理。黑發(fā)青年沉默地站在角落,腦海中風暴翻卷。
“啥情況,我還以為他們是來搞事情的,結(jié)果真的是來送彩球的?”
黑洞洞的過道中,兩道腳步聲漸次響起。“啪嗒。”
聲音越來越近了。
商業(yè)街上人來人往, 有不少玩家,秦非不方便出面, 于是向三途鬼火使了個眼色。“我們怎么……還沒走出這座山啊?”
“好像在切肉一樣。”烏蒙嘟囔道。忽然,蟲母扇動了一下翅膀。他毫無保留照顧的隊友竟然是個大騙子,還把他耍的團團轉(zhuǎn)。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老婆伸舌頭舔嘴唇的樣子很嘶哈嗎???”“好吧,我們再來玩一把。”聞人黎明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對瓦倫老頭道。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神情肉眼可見地松動下來。
沒有明白自己已經(jīng)麻煩當頭的傀儡玩?zhèn)儯岛鹾醯貜臉巧舷聛恚R齊在蝴蝶身后排成一列。林業(yè)用盡全身力氣嘗試反抗保安服,但卻不見絲毫效果,一張臉脹得通紅。
秦非打開彈幕,直播間的觀眾們正在進行狂歡。丁立被嚇了一跳,不知道NPC現(xiàn)在的反應到底對不對,一句話也不敢說。身后還跟著余下的五六個傀儡,行色匆匆, 甚至可以說一句狼狽。
“好熱啊……安安老師,我好熱,我不想玩游戲了,我們都不想玩游戲了!!!”……彌羊:“……”
只是,秦非想了這么多,卻依舊沒有料到,污染源竟然可以從戒指里跑出來,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
秦非自身難保。這是除了秦非和羊肉粉店店員以外的。他的眼眶中泛著淚水,看上去害怕得不行,從天而降的飛雪、身旁的每一塊巖石,在孔子明眼中,仿佛都成為了隨時可能傷害他的怪物。
可翅膀卻是深灰色的,上面布滿了絨毛,仿佛一根根扎在翅面上的血管。“老三在這棟樓4樓發(fā)現(xiàn)了重要線索,請大人上樓查看。”
“登山社員們十分自信,他們執(zhí)意要攻峰,全然不將極端天氣放在眼底。”
這是……什么情況?
直到10分鐘過完,秦非輕車熟路地回到原地,已是一身輕松。周莉既然變成了雪怪,那肯定經(jīng)歷過畫上這些過程,但這一定不是全部——假如一切就這么簡單的話,生者陣營那邊應該已經(jīng)收到任務完成的提示了。污染源無辜地抬眸:“他是先來的,我是后來的。”
雖然現(xiàn)在他不用去A區(qū)的服務站辦手續(xù),但過了這么久,蝴蝶絕對已經(jīng)在外面堵他了。
要不是蝴蝶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秦非的神色漸漸沉了下去。
峽谷里的雪怪實在太多,即使有彌羊在上空幫忙挾制,光是地面上的那些就夠玩家喝一壺了。
“刁明不是死者,我們之中也沒其他人像是死者,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
作者感言
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chǎn)生好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