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
“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副本更加要緊?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失魂落魄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
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可現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
徹底瘋狂!!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義莊內一片死寂。
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他在誤打誤撞之下完成任務,幫紅方陣營拿到了三個積分,等到15天過后,系統結算副本分時,肯定也能因此而多得不少好處。
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
“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
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莫非,這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
“剛才你問我,林守英被祭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護佑村中人的安全,為什么后來卻開始傷人。”
對啊……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
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林業閉上眼睛。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
“這種音色,網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秦非輕輕嘶了一聲。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
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神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
但。
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確鑿無疑。“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
秦非搖了搖頭。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作者感言
能夠活著進入C級以上副本的玩家,一般很少會犯如此淺顯的錯誤,但一天一夜的寒冷、驚嚇與污染,顯然讓刁明本就不高的水準又直線下降了幾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