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
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接近頂格。附和之人寥寥無幾。
秦非不解地眨眨眼睛。
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丁零——”
“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秦非:……
“臥槽!”
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自己明明已經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
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秦非松了口氣。
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尸體呢?
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好吵啊。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無人應答。
談永被導游渾身散發出來的不耐煩給煞住了,囁嚅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6號心潮澎湃!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
而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比起來,顯然四角游戲要更合適一些。
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一巴掌。
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
作者感言
能夠活著進入C級以上副本的玩家,一般很少會犯如此淺顯的錯誤,但一天一夜的寒冷、驚嚇與污染,顯然讓刁明本就不高的水準又直線下降了幾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