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wù)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hù)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黏膩骯臟的話語。“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nèi)。
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jìn)去似的。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diǎn)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jìn)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zhàn)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nèi)幕……”
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
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系統(tǒng)的提示音。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但看他們?nèi)缃竦谋憩F(xiàn),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
按照大多數(shù)常規(guī)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huán)。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hù)傘。他的聲調(diào)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
……
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yè)、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jīng)驗時聽到過。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dú)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
遼遠(yuǎn)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fā)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xù)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這小孩現(xiàn)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局勢瞬間扭轉(zhuǎn)。
“對!”
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
林業(yè)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jìn)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
他不假思索地關(guān)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而教堂中,越來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動了起來。
蕭霄:“神父?”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jìn)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nèi)設(shè)施的意圖。”“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nèi)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
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屋內(nèi)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
第6章 夜游守陰村04半透明,紅色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趙紅梅。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yè)身后緩緩念道。
沒有人回答。它再也難以維系那幅高貴優(yōu)雅的模樣,張開嘴,露出口中尖銳的獠牙,沖秦非咆哮著。
也更好忽悠。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jīng)做好了。”
系統(tǒng)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jī)質(zhì)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作者感言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