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
……
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
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
玩家不能輕易指認鬼,因為一旦成功就會立馬進入到“殺死鬼”的第二環節。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
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玩家們:“……”
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那該怎么辦才好呢?
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
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出現在岔道的盡頭。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別發呆了,快特么跑啊!”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
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
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是高階觀眾!”
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要遵守民風民俗。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作者感言
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