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秦躺在這里,那這三天和他們待在一起的又是誰?門上的油漆過于鮮亮,像是剛刷上去的一般。地上,赫然有著一個洞。
咔嚓。彌羊、林業和蕭霄圍坐在一張圓桌前,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灰色貓咪的臉。雙馬尾都無語了。
不。還好,所有壞的設想全都不成立,大家還好端端地站在這里。
但蜥蜴還在旁邊地上抽搐著,那玩家看了秦非一眼,隔著一道門問他:“兄弟,你昨天拿了多少彩球?”扉頁背面印著長長一段引言。
玩家們都心知肚明,這是副本在逼迫他們加快進度。看見秦非來了,他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顯出些恐懼:“菲、菲菲同學,外面是有其他人來了嗎?”秦非十分沒有心理壓力地將一口黑鍋栽到了遠在另一棟樓內的蝴蝶頭上。
夏日夜晚原本沉悶的空氣變得森冷,怪異的氣味從遠方飄來。
側耳細聽,似乎還有薛驚奇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很容易讓人產生一些聯想。既然他們可以加入,那……
“王明明!!!”
但現在,秦非總覺得,里面發生了什么變化。“發生什么了?!”烏蒙一臉迷茫。蝴蝶一共帶了三個傀儡,所有任務都指派其中的兩個去做。
秦非仍舊在客廳的各個角落亂竄。秦非一巴掌抽在NPC的后腦勺上,趕在他變異之前將他扇醒。天花板上的玩家們,此刻的心情半點也不比林業輕松。
秦非用塑料袋包住祭壇,打了個牢固的死結。空氣似乎隨著這句問詢而凝滯了一秒。……
“我焯,不肖子孫(?)”嘖。
反正不會是最后一個。亞莉安興致勃勃:“今年的新賽季就快開始了呢,接下去可有熱鬧看了!”
聚光燈正中心的秦非卻十分淡定。四周空氣冷得像是快要結出冰渣,鬼火暴露在外的皮膚感到一陣陣刺痛,他的心臟難以抑制地狂跳著。比起大筆的積分和登上排行榜的機會,秦非覺得,還是更深一層摸清副本和污染源的秘密更加重要。
浮沉的小舟。
段南距離岑叁鴉最近,差點被嚇得彈到懸崖下面去。他們到底找到了什么能夠分析這么久?說起來,亞莉安一直很吃秦非的顏。
有繩索借力,眾人下潛的速度極快,在水下他們連呼吸都可以省去,全程靜默無聲。說是村落也不盡然,更準確一點形容,那是一大片低矮的平房正對著通關大門的位置,密密匝匝的灰蛾向左右兩邊分開,露出中間一條不足20公分寬的過道。
鬼嬰連續幾次都引起了玩家的注意,卻能夠借助優勢十分輕松地逃離,一時間在艙內引發了小規模的動亂。距離太近了,祂快要貼到秦非的臉上。
這句話說出口,他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閉上眼繼續道:“用我,用我當餌料,雖然我少了半截手臂,但只要你們的動作夠快,還是可以安全抵達湖底的。”走廊上的玩家家集體瞳孔地震了。貓咪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因為黑金邀請函可以帶人。鬼火哪里好意思說,自己是被老鼠和蟑螂嚇軟了腳。
王明明家一樓客廳。現在,他又開始重復起先前的動作, 低頭輕嗅, 像是動物在憑借氣味辨識著什么。
金黃的酒液躺的滿桌都是,玻璃渣四濺,周圍的玩家抱怨著躲開,NPC從屋子里沖出來:“弄壞杯子了,賠錢!”“我們得快點做好決定,否則可能就排不上號了。”彌羊道。
“——游戲成功,將得到5倍于基礎數量的彩球獎勵!”
小秦為什么不躲呢?說著他晃了晃手里的單詞本,這是他晚上出門前從王明明的書桌上順出來的。現在秦非甚至不需要完全回頭,便能在兩側看見那些樹的影子。
秦非忽然有一種怪異的預感,他覺得自己在王明明家里,甚至不需要遵守那些規則。就好像現在。“啊對,沒錯媽媽,上午來我們家的就是他。”
“……頭發?”彌羊捂著鼻子湊上前看了看,隨即否定道,“不對。”被剝離開的樹皮就像人皮一樣柔軟地塌了下來,汁液越淌越多,在玩家們的愕然凝視中,忽然間,一道影子從樹干中猛地彈射而出!青年的聲線飄忽不定。
“好孩子不能去2樓。”
光看這副模樣,怎么也看不出他是打算去做壞事的。一股濃郁的霉腐氣息撲面而來直沖天靈蓋。彌羊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黑色瞳孔中猶疑不定的情緒:“這人有點邪門。”
這樣算來,船艙中竟然有整整200個玩家!“哭臉?”熊看著那張丑了吧唧的哭臉,伸手就要去抓,“這么簡單的游戲?找不同,找的就是這個唄?”那抹旋風一般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
彌羊喜歡那種目標清晰明確的副本,最討厭這種讓人云遮霧繞的副本設定。秦非沒有說話,對面那人卻已經從他的表情中讀懂了一切。
作者感言
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