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什么情況,系統(tǒng)這是在傳送道具書的時候,把抱著書的鬼嬰一起給傳過來了嗎?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xiàn)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量也太少了!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nèi)部掃視。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xiàn)本來就不正常。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而且刻不容緩。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xiàn)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
這怎么可能呢?三聲悶響應(yīng)和著眾人的心跳。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guān)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lián)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
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tǒng)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wěn)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再說。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yīng)該, 應(yīng)該是我吧!”
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
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七天,僅僅半程而已。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diào)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guān)于“祂”的話題終結(jié),也終于逐漸恢復(fù)了清晰。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huán)境,壓低聲音道。
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jīng)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shù)里。秦非沒養(yǎng)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tǒng)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林業(yè)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wù)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shù)舯荣惒⒉粫溃?陣營可以轉(zhuǎn)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yōu)良選擇。
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qū)в危宄旱捻袑憹M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fā)現(xiàn),鬼嬰似乎不見了。
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qū)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yè)的肩膀:
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nèi)的0號一眼。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yī)生以及一應(yīng)守衛(wèi)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什么??
眾人開始慶幸。原來,是這樣啊。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
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林業(yè)傻眼了:“這要怎么弄?”
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也正是因此,靈體們?nèi)羰窍胗^看懲罰類副本,需要支付的服務(wù)金極高。
作者感言
這名玩家并不在旅客團隊里,林業(yè)此前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