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10分!】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
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
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
蕭霄閉上了嘴。“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被一堆人穿胸而過。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
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
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
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為什么?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
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
【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在新星推薦池中表現良好,連續30分鐘內排名上升百分之26.8,共有13,214名玩家為您點贊,請繼續加油!】秦非試探著問道。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
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
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他話鋒一轉:“那你呢?”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
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青年驀地瞇起眼睛。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
“主播好牛,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有時候我都會慶幸還好我是觀眾。”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
“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秦非:“!?”
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薛驚奇和崔冉兩人商討了片刻,共同作出決定:“我們現在準備再去幼兒園里看看,有人想和我們一起去嗎?”
……
作者感言
可他既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死者陣營的任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