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

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

秦非咬緊牙關。是普通的茶水。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

秦非微笑：“不怕。”

“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那你改成什么啦？”噠、噠、噠。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現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對抗賽規則。】

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

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轉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

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三途皺起眉頭。程松在F區滯留了快一年時間，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終于決定升級到E級區。

秦非：“……”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

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彌羊？

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

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在蘭姆的記憶中，他本身也當了很久的蘭姆。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媽媽說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臺詞。

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地是空虛混沌……”當他或祂得知，有另一個人想要殺死自己時。

“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