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
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她的右手就像是不聽話了似的,五根手指扭得活像離了水的八爪魚,硬是脫離開了秦非的脖子。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秦非的直播間因為在線觀看人數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薦,足以證實他的直播內容非常吸引人。“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
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
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
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
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秦非大言不慚:
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
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會打開系統商城。
都會使吊墜中的液體增多。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
崔冉的話音未落,外面的大廳里忽然有玩家驚呼起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
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
有錢不賺是傻蛋。怪不得。
兩方陣營都有高階玩家,憑高階玩家的敏銳程度,最多不過半天,對面陣營的任務底細肯定會被他們揪出來。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3.不要靠近■■。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
……“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呼、呼——”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
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
作者感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