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NPC的眼中狂熱盡顯。
但——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
隨即他握住門把手,以一種十分扭曲的、背對著大門的姿勢將門緩緩合上
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神仙才跑得掉吧!!
不過,嗯。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
“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呼——”“篤——篤——”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艸,這也太牛逼了。”蕭霄聽的目瞪口呆。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
徐陽舒的嘴都張成了O型。鬼火的天賦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
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亮地走了過來。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蕭霄點點頭。
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
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
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秦非嘴角一抽。
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
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
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作者感言
如房間名稱所示,這是一間雕塑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