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
秦非瞬間明白過來。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
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
看樣子,“眼睛”,在他們所身處的副本中,是個重要元素。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
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現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
秦非深深嘆了口氣。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只有鎮壓。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但細節裝的太不到位了。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他過了幾個副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要去戶籍管理中心辦的事呢。
根本就沒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容嘛。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
“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看著宋天迷茫的神情,薛驚奇并沒有出現絲毫急躁,而是循循善誘。
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
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這家伙能不能自己聽聽他說的是不是人話。
“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他又回到了表世界。
“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
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
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
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可以看出,這些討人厭的小東西與它們在迷宮外的同類并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最普通的爬蟲而已。
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他喃喃自語道。蕭霄實在有些懷疑。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
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這很奇怪。它們的行進道路的確是隨機的,沒有任何指向性。
作者感言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