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
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真的好香。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游蕩的孤魂野鬼一號:不可攻略】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同樣都遠遠不夠。
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
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
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咯咯。”
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通通都沒戲了。
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找什么!”秦非就這樣陰錯陽差地喜提了一個賢惠男媽媽的稱號。
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
“這個我也不清楚。”神父道,“蘭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
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宋天完成了幼兒園里的任務,卻因為一時疏忽沒有將重要的線索帶回,這讓薛驚奇十分懊惱,覺得錯過了一個能夠揭秘隱藏任務的機會。
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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