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靈體直接傻眼。還是他敵對公會中的宿敵的朋友假扮的!!!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fā)出一陣劇烈的驚嘆。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數(shù)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
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非沒有理會。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wù)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wù)是抓鬼。
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
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xiàn)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
里世界的環(huán)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
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fā)現(xiàn),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qū)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yīng),此刻已經(jīng)走到了駕駛位旁。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zhí)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
租房登記處就在管理中心旁邊,秦非經(jīng)過時,看見管理中心門口聚集著一小撮人。一步步向11號逼近。【病患因幼年遭受創(chuàng)傷,后未得到及時的心理疏導(dǎo),而產(chǎn)生嚴重心理障礙。】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jié)點,早就已經(jīng)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
和玩家一樣,規(guī)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
“但是。”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jīng)很厲害了。
當(dāng)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按照他上一次的經(jīng)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yīng)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jié)點。像是在質(zhì)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
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然后,每一次。”“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
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xiàn)在城外,到現(xiàn)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qū),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薛先生。”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xiàn)著和觀眾們?nèi)绯?一轍的茫然。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huán)境與現(xiàn)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導(dǎo)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作者感言
“轟隆——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