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在場眾人反應過來, 暗色的陰云已經遮蔽了天空。
“好了。”秦非笑瞇瞇地拍了拍穩穩當當掛在門上的大鎖,仿佛已經看到了紅方陣營奪得最終勝利的畫面。可六個人實在太多了。只要能夠拖延時間,系統就能再想別的方法毀掉銅鏡。
秦非瞇起眼睛,努力適應著愈加幽暗的環境。三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玩家皺著眉頭站在一旁,其他人的目光則不斷向居民樓內瞟去。
……
青年纖細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地面上勾畫著不知名的圖案:“要想順利離開,就只有一個辦法。”
“我進入戒指空間后,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垃圾站里,毀掉那面鏡子,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家里被弄得清爽又整潔,秦非在王明明家吃了一頓格外愉快的午飯。
那絕對只有藏在玩家當中的那個鬼。哈德賽先生默默盯著秦非看了一會兒。聞人抬手抹了一把臉,似乎覺得不夠清醒,又從地上抓了一把雪。
假如黎明小隊離開營地太久, 等他們回來后, 很可能會直接身陷包圍圈。一只手突然從后方拍到他的肩上:“喂!”聞人黎明看向其他玩家,欲言又止。
它們說——而那條規則和底下的內容截然相反。彌羊看得眼珠子快要脫眶了:“你他媽的這么能干,之前在14號樓還讓我扛怪???”
烏蒙:“我應該有什么想法?”剛才因為分帳篷而產生的齟齬瞬間消彌,幾人相互對視時,無聲的目光仿佛在說:那棵樹晃了晃,又晃了晃。
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林業:“……”
那邊人數太多,一片混亂中,秦非沒能看清黑衣人的臉。“什么事?”骨頭發出悶響,兩管鼻血順著人中滴落,他大聲叫嚷著:“放手!放手,你們憑什么抓我?!”
下一瞬,所有玩家同時聽到了系統播報聲。
秦非不經意間發現,他的手腕青了一大塊。按照協議規定,他們應該去救人。“笑死了,哈哈哈哈哈,驕傲的大人狠狠吃癟。”
“啪嗒。”“你們在找游戲房嗎?”他主動同幾人打著招呼。
——譬如黎明小隊接了保護刁明的任務,刁明卻在這場副本中死了,聞人黎明幾人并不會因此受罰。沒能拿到任務分的玩家,本就大多都是行事比較保守、相對膽小的新人,被他這樣一慫恿,又有好幾個人遲疑著站到了他的身旁。孔思明像個木偶人似的仰面躺在帳篷中。
“你剛才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其中一塊靈魂碎片。”
假如被其他玩家發現了他特殊的身份,他肯定會在副本里成為眾矢之的。
“這里看起來不太好出去,要不咱們再往前走走?”獾詢問道。黑臉男玩家調出這個直播間時,老虎已經帶著秦非四人來到了紅色泳池房門口,大家并未看見老虎游說秦非的場景,自然也想不到這事早有預謀。可以想見,懸崖下那具尸體必然已經粉身碎骨。
另外六人見狀一愣。他雙手撐著桌面,上半身微微向前傾,語氣急促地追問著身前那人:“確實挺牛的,當時他莫名其妙報出蝴蝶的名號,我直接聽懵了。”
玩家們迫不得已,只能向外跑。木屋里的那只雪怪就是周莉這件事情,秦非告訴他以后,他又告訴了黎明小隊的人。
一個被雪山所馴服的人類,會是怎樣的人?秦非雙眼直勾勾盯著雪地里的尸體。這個玩家什么來頭?
“盡人事聽天命吧。”谷梁輕嘆道, “而且,可能是我對他有一些盲目信賴,但我總覺得,既然這地方是他帶我們找到的。那就不會出錯。”
在秦非話音落下的瞬間,房間墻壁上的相框忽然輕輕震動起來,發出輕微的、咯噔咯噔的響聲。
聞人黎明現在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情,總之就是后悔,后悔他昨天發什么癲非要把應或安排在小秦旁邊。秦非的到來似乎打亂了這片海域原本維系著的微妙平衡,海水開始不斷翻卷、波動。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都是生者陣營取得最終勝利。
那道用氣球和鮮花建成的拱門仍然樹立在游戲區門口, 拱門上的花已經有些枯萎了,邊緣泛著頹敗的灰棕色。“唔, 我猜,大概和你的天賦能力有關?”
秦非不能控制自己的動作,像一根木樁似的直直向湖底沉去。順著雪坡往下看,那兩個黑點正小幅度的蠕動著,但并沒有挪窩。東南角的垃圾站, 就連陶征也沒有親自去過,林業一行人眼看時間快到, 急匆匆趕了過來, 和剛到不久正在試圖尋找目標地的秦非迎面相遇。
秦非反應極迅速地抬手,預備給身后的人狠狠一記肘擊,以期脫離他的控制,但這攻擊失敗了。老保安沒回話,但把門打開,示意秦非進來。
遍布銹痕的大門粗糙斑駁,上面用白色油漆噴著一張巨大的鬼臉。“咦?這兩人參加的不都是《創世之船》副本嗎, 一個在C1,一個在C2,怎么副本進度不一樣啊?”三途簡直不愿提。
副本已經快結束了,等回到中心城,他更不可能動手。一言不發。他剛才明明都聽到烏蒙骨頭咔嚓的聲音了!!
作者感言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