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非不清楚狼人社區(qū)的活動中心在哪。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
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lián)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
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宋天連連搖頭。蕭霄那個被關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
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tài)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甚至,蕭霄在規(guī)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
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tǒng)。“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
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yè)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
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fā)現(xiàn),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
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guī)則類怪談直播。
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jù)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xiàn)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禮貌x2。
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fā)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xiàn)正常”的副人格。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fā)顯得繾綣溫柔。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
在銀幕前后無數(shù)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好色的人嗎???
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轉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里面有東西?(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部)
“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副本世界中危機四伏,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在不經(jīng)意之間中招。“……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
既然這兩個人一起出了副本,那就說明,圣嬰院是能夠達成多人通關結果的。
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
作者感言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