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玩家們：一頭霧水。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

“那家……”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

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秦非：……

直播大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1.狼人社區活動中心全天候開放。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

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

“……”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

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

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

青年猛然深吸一口氣。……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爬”這個字，就很靈性。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可現在，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

“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神父……”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