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不要。”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
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她低聲說。
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不可能是用完了或者壞了。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程松身為獵頭,獲得積分的途徑比普通玩家多得多。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丁零——”蕭霄實在有些懷疑。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
“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秦非眉心緊鎖。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
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但……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
總會有人沉不住。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這里沒有人嗎?
他們遲早會被拖死。“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這輛車上,還有哪些地方是可能藏匿著線索的?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
“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哨子?
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燙。
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嘀嗒。
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
——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尸鬼們攻擊力強勁,行動速度也不慢,但或許是受到那一塊塊枯骨與滿身腐爛碎肉所擾,它們的動作并不算靈活。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
撕拉——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
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
……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無數靈體環繞在光幕前, 眼底滿是憧憬與狂熱!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
作者感言
“這就是我們出現在雪山里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