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
蕭霄怔怔出神。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蕭霄:?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
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
……靠?“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要命!
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系統,0039號副本到底更新沒?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騙我!”有靈體一臉懷疑人生地再次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
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
“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秦非走到門前研究了一會鎖扣,然后伸手捅開了貓眼上的單向玻璃,朝著房間里望了望。
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
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
這個副本,怕是不好過。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緊接著,就在下一秒。
做到了!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
但今天的6號卻出乎意料的惹了眾怒。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
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
“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作者感言
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