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
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
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
有玩家干嘔了一聲。“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
“切!”
撒旦抬起頭來。“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恭喜6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3分!】
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
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蕭霄倏地閉上了嘴。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
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我是什么人?”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秦非沒有立即回答。“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
告解廳的里側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不敢想,不敢想。
蕭霄叮囑道。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
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松了口氣。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
……
【圣嬰之一:好感度73%(對于一位十分投緣的閨蜜來說,不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艾拉都會知無不言)。】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空間。但——
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徐陽舒一個江湖騙子,屁的真本事都沒有,當時就被嚇傻了。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
作者感言
放眼望去,深坑的邊緣消失了,那籠罩在深坑上的石穹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