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dāng)然很不錯。
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tǒng)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打電話這種事會給副本劇情帶來怎樣的轉(zhuǎn)變,誰都說不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程松也不想冒這個險。
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xì)微聲響自秦非右側(cè)耳畔傳來。
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tài),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guān)系。”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xù)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nèi)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wǎng)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jīng)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室內(nèi)恢復(fù)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銅鏡的左右兩側(cè)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nèi)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zhí)行力極差的人。
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nèi)心冒出了這句話。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小蕭不以為意。
石像,活過來了。
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而是系統(tǒng)在綜合考量了玩家的通關(guān)水平、直播間含金量、對于觀眾的吸引度等等一系列因子后,所作出的統(tǒng)籌排名。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xì)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玩家們心思各異。
……至于送進(jìn)教堂的理由?
美容、植發(fā)、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fā)男敗下陣來。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唔!”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shù)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可撒旦卻已經(jīng)瞬間變了臉色。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xiàn)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
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zhuǎn)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
她低聲說。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
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shù)。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fù)溟W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
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秦非卻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nèi)グ荽a頭?”
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
他猛地收回腳。“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絕大多數(shù)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shù)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說完轉(zhuǎn)身離開。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
宋天抬起頭,在頭頂?shù)奶摽罩?看見一個正在不斷變化的電子倒計時器。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fā),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圣嬰們?nèi)齼蓛傻卦诨顒訁^(qū)中打著轉(zhuǎn),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xù)多久。
“宋□□居民樓那邊過去了,之后就一直沒回來。”
作者感言
“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