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
“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他現在不抓緊時間為自己創造優勢,后續說不定就會被5678個玩家追在屁股后面砍了。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
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
他側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
3分鐘。任務也很難完成。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
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秦非:……
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秦非:“……”三途問道。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
沒有人獲得積分。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
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他說。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
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這個我也不清楚。”神父道,“蘭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
“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蕭霄:“???”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
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
“遭了。”醫生臉色一變。
作者感言
他不知道谷梁一個人在那邊蹲了多久,也不知道谷梁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