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失手了。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
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
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
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完全沒有地方可躲。宋天終于明白過來。
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6號自然窮追不舍。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這……”凌娜目瞪口呆。
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現假規則的,因此林業說的不是完全沒可能,但,孫守義卻認為,更大的可能性還是——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都是些什么破玩意。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竟然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所處的副本中!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但……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我……忘記了。”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三途沉默著。
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要是不被卷入了這個倒霉的鬼副本,他高低也能弄個全運會冠軍來當當吧。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
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
作者感言
秦非的額角輕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