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他是突然聾了嗎?
“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14號?”
“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沒人敢動。秦非眨眨眼。
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當秦非背道:
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遍眉頭。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怎么了?”蕭霄問。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
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嘔——”
……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鬼火:麻蛋!!
……
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蕭霄人都傻了。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
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靈體喃喃自語。
旋即那手又向前探了一些。
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況且,根據宋天剛才的論述,玩家們都覺得,幼兒園里藏著的任務似乎也都是幼兒園級別的。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鬼火愣怔著低聲道。
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
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廂房外,義莊院落內。“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
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秦非:“……”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作者感言
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