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首次帶領直播間登上新手推薦位榜首——積分500】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也是,這都三天了。”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經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從而弄得傷痕累累。
但他表現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
“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
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
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怪不得。
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
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
……居然。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
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作者感言
“要來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