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yè)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秦非靠坐在沙發(fā)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
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
抓鬼。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guān)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系統(tǒng)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
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shù)收斂了起來。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
這充斥著驚險、刺激、死亡與絕望氣息的畫面,即使脫離F級世界,放在E級甚至D級世界中,也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彩!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道具附加說明:怎么,覺得5%太少?別忘了你只是個F級主播, 還指望弄到什么厲害的好東西?】
“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shù)臑踉苼砹擞秩ィ聲r隱時現(xiàn),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
導游不讓大家去動,大家也就將它忽略了。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頭頂?shù)牡褂嫊r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
秦非猛地轉(zhuǎn)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
不對,不可能是呼喊。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lǐng)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還有這種好事!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
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他頓了頓:“結(jié)合2號之前的表現(xiàn),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
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shù)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只要能活命。玩家們心思各異。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xiàn)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tài)。
七月盛夏,頭頂?shù)奶柎蟮靡?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醫(yī)生出現(xiàn)了!”迷宮里有什么呢?
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就像現(xiàn)在。是2號。
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我也覺得。”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xiàn)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fā)怵呢??
鬼女的臉也肉眼可見地又黑了幾個度。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guī)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
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
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shù)量多嗎?”他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
作者感言
恐懼,已經(jīng)成為了占據(jù)他腦海的唯一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