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孫守義應該不會胡亂說話,所以在這些直播世界中,還會有假規則的存在?
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NPC生氣了。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出口出現了!!!”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
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
“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
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
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生。“唰!”
房間里有人?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撒旦抬起頭來。
“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
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
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
“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它是圣嬰院忠實愛好者,看這個副本已經看了不下三四十次,對里面的條條框框如數家珍:
“我都要懷疑鬼生了!”“咦?”
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
“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問號代表著什么?
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作者感言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