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
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而是純純為了主播的美色。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有什么問題嗎?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
停下就是死!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
場面不要太辣眼。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
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
秦非挑眉。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
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不小的一批粉絲。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
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
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
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
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作者感言
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