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規(guī)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
斷肢,內臟,頭發(fā)。和那桌東西比起來,眼前這顆散發(fā)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huán)境,也有人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這種毫無頭緒的事。
“砰!”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
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
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讓蕭霄不禁聯(lián)想起醫(y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鬼火一愣。
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
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雖然不知道具體數(shù)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暴徒的匕首(可升級):使用時可產(chǎn)生范圍性威壓buff,有0.05%(可成長)的必殺幾率。】
“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jīng)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fā)酸。
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qū)中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
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這個副本到現(xiàn)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林業(yè)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fā)生!“嘔……”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姐姐,你和隔壁早餐店那兩個老板熟嗎?”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
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jīng)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當然是打不開的。
雖然他現(xiàn)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但秦非此刻的表現(xiàn),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談永自認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
“19,21,23。”陸續(xù)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
一下一下。
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jīng)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fā)問: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秦非都有點蒙了。
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好吧。”林業(yè)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fā)抖。
“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qū)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你們離開過渡空間以后,首先要先去規(guī)則主城的戶籍管理中心,用自己拿到的這張積分卡做一個主播身份登記。”
作者感言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