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煉活尸,首先要確保的一件事就是, 煉化的對象必須得是活的。“……14號?”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嘶……再說,任平并不是在走到排隊買早點的居民們前面去之后就立刻死亡的。
“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五個、十個、二十個……
他這樣說道。“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
“???什么情況?”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
“其實, 我已經有了一點想法。”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tǒng)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
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
2.鳥嘴醫(yī)生每次出現的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是2號玩家。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fā)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
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fā)出聲音來似的。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
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guī)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哦,他懂了。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
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啪嗒,啪嗒。
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fā)焦慮起來。
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
但。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tài)度委實還算是不錯。
作者感言
漆黑的神廟內,唯有騶虎手中的手電亮著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