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都以為主播就此偃旗息鼓時,秦非卻突然再次開了口。那些怪物明擺著全是沖著秦非去的,被彌羊擋住后嘶吼咆哮著想將他打開,發亮的鬼眼緊緊盯著秦非的背影。秦非帶著他的三個保安隊友,一路巡邏,已經將個位數標號的樓棟全部檢查完畢。
眼前的怪物身形龐大,但靈敏度并不低,烏蒙看準時機飛出一刀,被躲開了,刀身深深嵌入木屋墻壁。黎明小隊聚在一起,開膛手杰克站在不遠處,仿佛是在聽他們說話,一雙眼睛卻不時向秦非這邊望來。而走廊上其他的玩家,有些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
聞人覺得,或許等他們多打卡幾個地圖上的點、對雪山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以后,一切才能迎刃而解。
男人冷硬的面孔上露出還算和煦的表情,對秦非道:黎明小隊站在邊緣,看上去還算平靜,岑叁鴉和開膛手杰克默不作聲地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然而,下一秒。
他在走廊上偷看了好幾個玩家進房間,聽到有房間給一顆彩球,也有房間給兩顆、三顆。就只有小秦。“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崔冉還在那里兢兢業業地演戲。
彌羊很確定,秦非當時是有目的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某處看。對于烏蒙這樣身體素質極強的玩家而言,背上背個人,還真沒什么大不了的。
究竟應該怎么辦?!聞人黎明頭痛欲裂。
縈繞在他的身周,卻又令人難以捕捉。隱藏任務的進程猛竄一大截,玩家們幾乎已經可以見到勝利的曙光。
“奧斯塔迪亞雪山。”他呢喃著讀出地圖上的文字。秦非略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ps.死者并不一定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
“剛才在木屋里,烏蒙把那個怪的肚子剖開時候,有一個視野死角,小秦好像彎下腰去撿了什么東西,我們都沒看清。”老板娘放著滿店臟污的碗盤和油膩的桌面不管,翹著腳,縮在柜臺后面閉目養神。
秦非:“是我。”彌羊頭皮發麻:“這東西一直跟著我們?”……
對于自己這個新得來的聽話小跟班,薛驚奇的態度還是很好的,眉目和善,笑瞇瞇地問她:“怎么了?”只要天一亮任務完成,他們就可以離開這里。懸崖上的彌羊且先不論,秦非身旁,右邊僵尸出場這么久,漸漸的也有些觀眾認出了它。
這些雕塑和屋內桌椅一樣,也全都是石膏最原始的淺灰白色。
“剛剛誰說這是陰謀,陽謀!這明明就是陽謀!真是太狠了啊。”
秦非的臉,再加上杰克的態度。
“你話太多。”等到他走的近了,大家才發現,他身后竟還跟了兩個同樣體型粗壯的玩家。罐頭中裝著的是極為普通的紅豆八寶粥,散發出一股劣質香精獨有的甜絲絲的氣味。
進休閑區要花一顆彩球,購買一份能夠充饑的食物,最低也需要一個彩球。青年言笑晏晏地雙手支撐在保安亭的窗框上,完全沒有受到好感度條上信息的影響,極其自來熟地和老保安套著近乎:
杰克舉起了斧頭,高懸在距離青年的頭顱不過幾十厘米遠之處。阿惠是這隊人里唯一的姑娘,長得又嬌嬌小小,是讓人下意識就會照顧的類型。你想拯救你的同伴嗎?可寶田先生不想放他走!
這座林子怎么自己長腳跑過來了??秦非悄悄瞥了旁邊的豬頭玩家們一眼, 又將視線退回到豬人NPC身上。
獾眉心緊鎖。在幾大公會內部,拿到這種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幾乎快被供上神壇,中低階玩家們恨不得替他們捏肩捶腿,只求對方能帶一帶自己。
假如這具尸體是新鮮的話,那當然會很好辦,因為只要有第一批灰蛾咬破口子,血液就會隨著水流散溢而出,吸引整個湖泊中所有的怪物。
“刁明故意往密林深處跑,就是為了吸引我們過去找他,從而達到讓我們迷失在密林中的目的。”戒指不給提示,污染源碎片的所在就只能由秦非自己去找。“烏蒙。”
這要是下手分尸,等到離開副本以后起碼連做三天噩夢。
“剛好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上面。”等秦非跑到門外的灌木叢里時,余阿婆已然騎著車來到了草坪邊緣。
“一看你就沒有好好看之前的直播,中場進來的吧,還是前面走神了?”地面很臟,灰塵遍布,目之所及的范圍內還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一塊一塊,大概是粘稠干涸的血,以及……碎肉。
丁立覺得自己就像高考坐在座位前,等待發卷子的那段時間一樣,緊張得想要嘔吐。
雪怪想干什么,吃掉他們?她纖細的手指不斷摳挖著床單,在寂靜無聲的活動室里發出細碎的、宛如老鼠在雜物堆中鉆動一般的響聲。林業自從進入副本、脫離了數學和物理的折磨以后,腦子還從來沒有像此刻轉得這樣快過。
——比如被裝填進了雕塑內部之類的。“……行。”彌羊深深吸了口氣。
這骨頭哨子是怎么突然跑到他郵箱里來的,難道是系統分發的道具獎勵?眾人望著刁明的尸體,神色各異。反正當死者也可以通關副本,其他幾人干脆放棄了思考,紛紛表示自己也愿意歸屬死者陣營。
他不知道谷梁一個人在那邊蹲了多久,也不知道谷梁在干什么。下一瞬間,傀儡驚詫地發現,他面前那顆雪白的氣球頭上,歪歪扭扭向上彎起的嘴唇線條忽地向下撇了一下。
作者感言
呼救聲傳來,秦非猛地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