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依舊不見血。

“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王明明的爸爸：好感度10521%】

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秦非半跪在地。還能忍。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

面無表情，神態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嗒、嗒。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你大可以試試看。”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

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之后怎么樣，還得看他繼續發揮。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且不說他弄死了8號。

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

“好吧。”

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

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

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

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萬無一失的偽裝到底失敗在了哪里。

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