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11號是發病了吧,病的可真是不輕啊。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
“咯咯。”
只要你能進入教堂再出去,甚至能夠因此而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
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手銬、鞭子,釘椅……
“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而秦非。
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自己明明已經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
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鬼火見狀松了口氣。徐陽舒一愣。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
他著重咬住“兩個世界”這四個字。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導游不讓大家去動,大家也就將它忽略了。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
“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
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
……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僵尸說話了。
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可是……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作者感言
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