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整整5分鐘的斗爭,蕭霄依舊沒能將雞腿從雞身上分割下來。
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雖然說系統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她在房間里翻找了那么久,難道什么東西都沒有找出來嗎?也有可能指的是“導致儀式存在的起因”。
“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總而言之,等秦非口若懸河地說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徹底只剩下崇拜了。“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它對面那個人手上的黃符散發出的能量,如同一條又一條隱形的繩索將它捆綁束縛,右邊僵尸現在看起來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實它一動也動不了。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
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
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秦非眼角微抽。
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那些線索和隱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你終于來了。”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還要嗎?”秦非盡心盡責地關懷道。果然!“我也記不清了。”
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但現在,正在朝這邊望過來的,卻是一個新人和一個老玩家,已經不見平頭男的蹤影。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他們三個是臨時組的隊,離開活動中心后在路口遇見,恰好三人都不想單獨行動,于是便湊在了一起。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作者感言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