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腳步虛浮地快速離開,走向秦非剛剛待過的地方,彎下腰,一寸一寸認真檢查起地板上的痕跡。只是,當歡呼聲響起時,總也少不了潑冷水的。
孔思明的膽子快要嚇得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江同稍微放心了一點,又坐回到地上。
反而有一張紙條,隨著相框的不斷振動,從墻壁和相框的夾縫中飛出,飄飄落落,掉在了沙發靠背上。秦非在原地站定。
秦非順著玩家們簇擁的另一處中心望去。
“你看。”【盜竊值:89%】“我們主播從F級升到A級,加起來只消耗了三場副本的場次,這一場是我們主播第四次下副本”
關于這三人的死亡原因,一直到5分鐘后,豬人NPC又一次來到船艙中時,依舊還在被玩家們熱切地討論著。“上山時不也是這樣嗎,我們明明是沿著正確道路走的,卻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地圖上所指的地方。”
“我們違反規則了!”秦非面色比地上的冰雪還要煞白。
瞳孔迅速擴散開來,眼中黑色的面積越來越大,甚至超過了眼珠原有的大小,直至覆蓋整個眼球。其實秦非在圣嬰院時就發現了,這小東西似乎對新鮮死亡的玩家非常感興趣。
而是根本沒找到垃圾站。孔思明才剛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又癱回去了:“那些尸體到底是誰的?我們明明還活著啊,我們、我們……”“那是你小時候自己涂上去的呀,兒子。”
彌羊不敢想象,蟲子假如真的完全鉆進他體內,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就在秦非四人打著手電,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朝保安亭走時,社區的某個角落,十余名玩家正擠擠挨挨的站在一棟樓門口。攥著衣角的手指又用了點力,好像生怕秦非會跑掉似的。
秦非只是在遲疑,他究竟要不要參加這預選賽。聞人黎明認為, 大家應該先下山去。但為了尋找自己散落的碎片,祂還是假意與系統達成了合作。
“沒人。”他向其他人比了個口型。
已然吸飽鮮血的飛蛾們這才散去。可事到如今, 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聽起來很多,實際上,光是在秦非他們眼皮底下倒霉的就有足足十八個人。
無論他走向哪個方向, 只要回頭,永遠能夠和那些眼睛對視。段南和其他隊友還用繩子連在一起,沒時間讓他仔細挑石頭,他彎腰隨手一摸。“這位是新加入我們的隊友。”秦非笑瞇瞇地向三人介紹,“陶征,B級玩家。”
段南呆呆愣愣的,好像根本讀不懂空氣,丁立嘆了口氣,嘗試轉移話題:難題已經不再有別的解法,他們耗費了三天時間才走到這里,不能困在最后一步。
秦非半點沒覺得與有榮焉,可聽完豬人的話,他同樣也是眼前一亮。崔冉卻突然鉆進了旁邊的安全通道:“那三個玩家是不是從這里上樓了?”那是一顆鮮紅色的寶石,躺在青年白皙的掌心,像一滴凝固的血。
其實蝴蝶不來叫人,大部分玩家在中午時也是會回活動中心的,因為薛驚奇昨天給大家一起訂了盒飯秦非:“……”說不定還會遇到危險。
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雪洞不同地段的寬窄差異極大,有的位置僅能容納一人爬過,玩家們排成一隊緩慢前進,聞人黎明打頭陣,烏蒙斷后。應或給了烏蒙的后腦勺一巴掌:“我看你是腦袋里面的水還沒放干凈。”
“入夜。”秦非仰頭望著陰云遍布的天,“現在已經是夜里了。”“啊,不是,所以到底是什么苗頭??”
她很快隨著照片和相框一起,化為了一把灰燼。的確也只能這樣了。但對于秦非來說,這卻并不是什么好兆頭,叮叮咚咚不斷響徹耳旁的系統獎勵提示,反倒像是催命鈴聲,引著他往黃泉路上飛速奔走。
這一次大家有了經驗,不再擔憂如何開門的問題,一個個弓著腰,裝作十分狗腿的模樣將秦非往前送。按照玩家們之前的想法,他們有打算過在安全區內敲碎祭壇,這樣怪物就不能拿他們怎么辦了。
時間還早,下午才剛補過覺,現在大家都不困,也并不敢在陌生的地圖中睡覺,玩家們沒做幾分鐘就三三兩兩地分散開。彌羊也很詫異:“其實我剛才還在想,這NPC會不會也有預知或讀心之類的能力。”
血紅的提示文字出現在半空,又迅速消解,不給玩家半分反應的時間。
他不知道一個充斥著神秘與無名恐怖的雪山副本里,為什么會突然冒出一只僵尸來??
六個深紅色的小光點齊齊聚在一處。祝宴,就是那個腿瘸了,還在中心城里養傷的隊友。
“看我偷到了什么。”兩人繞過帳篷,腳下的雪地上有凌亂的數排腳印,證明這條路在短時間內被人踏足了許多次。C級以上副本里的玩家沒有一個是傻子,這么明顯的漏洞,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
【恭喜玩家首次觸發新的線索,當前副本探索度為:5%,玩家探索度排名為:1!】刁明的理智被彌羊罵回來一點,不敢再和A級玩家嗆聲,悻悻地閉上嘴。寶貝兒子回家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都很開心。
不知為何,明明貓咪每一句話都在捧著自己,可豬人就是有種上不來氣的感覺。而若是雪崩很輕微,他們也就根本不至于暈死在雪中。而三人身上的保安制服,以及被要求時刻打開的手電筒,或許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保護玩家的作用。
作者感言
撒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