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看著他, 覺得他那努力掙扎著、不斷發出咕嚕咕嚕聲響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快斷氣了。隊伍最后的鬼茫然地停下腳步,逐漸游離向各處。
“別廢話,快點跑吧你。”玩家的心臟驟然縮緊,呼吸一窒。
天色已至全黑,雪坡上眾人屏息凝神,只能聽見刁明還有丁立那幾個身手一般的C級玩家緊張的哼哧聲。一刻鐘前,這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結束了第一輪副本游戲。他早就換回了他在副本外常穿的那套衣服,金線織就的蝴蝶衣擺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秦非輕輕旋轉著指骨上的黑晶戒指,戒指又開始隱約發燙了,秦非知道,這是戒指里的某位在給他提示。只有光幕另一側,和秦非開啟了同一視角的觀眾們才知道。“十八個人。”
獾的大半身體都已鉆出了通風管道外。要尋找指引之地,就必須要先了解奧斯塔迪亞山,要馴化使徒也需要接近玩家,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秦非依舊可以和其他玩家同行。
秦非的眼睛確實堪比掃描儀。怪物驟然吃痛,視野受阻,發狂般大叫起來。不知道等彌羊發現, 他是真的找錯方向以后, 會不會氣得原地跳腳?
第一天時,他需要秦非幫助他脫離密林的追捕,自然無法動手。
雖然沒有觸發系統提示,但副本內,沒有提示的任務十分常見。“你怎么會有這個?”彌羊驚詫道,“你在副本里的時候……”
和這樣的人談判,不薅點羊毛下來,他就不姓秦。他用嚴肅冷冽的目光掃著秦非,希望這個玩家自己能有點眼色,趕緊出去。
其實谷梁真的沒想做什么,他看秦非,只是因為他的眼睛不知該往哪兒放。
彌羊真的只是變成了一個白白的石膏人,和其他石膏人擺在一起。彌羊張開嘴假意跟著一起唱。
而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暴躁豬掀起眼皮,認真打量了秦非一眼。
他說話時一直直視著杰克的眼睛,那雙清淺的琥珀色眸中不見絲毫驚懼。
在漆黑一片的床底,秦非敏銳的感官取代了視覺,他感覺到,有東西正在窺視著他。就像是有人伸出手指,輕輕推了它一下。現在不離開副本,等到倒計時結束,他還能走得掉嗎?
秦非聽了污染源的話覺得前途無亮,污染源卻正在為秦非無意識說出口的那句“我們”而產生著微妙的竊喜。
秦非卻漫不經心地抿唇輕笑。“要去找找崔冉嗎?”三途詢問道。
空氣不再是靜止的,狂風的呼嘯聲從山崖深處向上席卷,夾雜著粗糙的顆粒刮過臉頰,帶來如鋼刀般的刺痛。“這游戲也太簡單了吧!”
社區的各個角落, 玩家們均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弄得一頭霧水。
秦非安靜地聽著玩家們的對話,在討論聲止歇以后突然開口:“既然這樣,我們就直接進去吧。”只有找到錯誤走廊里的閾空間,在那里面找到更多線索,他們才有機會解開事關副本更核心的秘密。是血紅色!!
“你的游戲玩得怎么樣?”豬人的語氣和善,望向秦非的眼神充滿了欣賞。“隊長。”鬼嬰的兩只眼睛驟然發亮,屁顛屁顛地爬到秦非的尸體上,張嘴“嗷嗚”就是一口!
可污染源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可或許雪山想要留住她的意圖過于強烈。祂的樣子好凄慘,秦非都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走吧。”彌羊眉頭皺得死緊,意有所指道,“一起去巡邏,你們別留下了。”
如果是道具獎勵,難道不該在他出結算空間時就寄到他郵箱里嗎?“啊!對不起!”秦非仿佛直到此刻才終于回過神來,很抱歉地將手電筒移開。
鬼火心跳都快驟停了。
就像余阿婆一樣,以普通人的面貌掩蓋著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靜悄悄地,為釋放邪神做準備。而真正上了二樓的玩家,則都已經消失無蹤了。
“你們訂團餐憑什么不叫上我, 你們就是排擠我!就是排擠新人!”比起僅僅是生銹了的正面,路牌背面的狀況要糟糕許多。直播畫面沒有因觀眾們的分心而延遲分毫。
薛驚奇是因為他才受傷的,隊伍里有一些隊長死忠黨,譬如那個扎雙馬尾的女生,已經對他投來了極度不滿的目光。“我認為,玩家當中或許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狼人’。”秦非道。
難道今晚注定是個平安夜嗎。孔思明沒太放在心上,附近幾個村里夏季上雪山人也不少,沒聽誰說有人失蹤。
假使按照正常情況繼續下去,他們至少還需要將剩下幾個垃圾站都走完,才能尋找齊所有的祭壇。
作者感言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