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
——除了刀疤。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怎么回事啊??
“不要觸摸。”
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而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比起來,顯然四角游戲要更合適一些。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6號一步也不敢停歇。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
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
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林業不想死。熟練異常。這太不現實了。
咸中帶鮮,口感醇厚。“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
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剛才在物業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
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
“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
兩小時后。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咚——”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
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
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在這樣的隱藏規則的限制下,人頭分只能最后再拿。
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這間卻不一樣。甚至,由于靈燭在這里無法點燃,假如不是騷操作如秦非這樣,直接撬掉了迷宮入口處的壁燈,普通玩家進入迷宮后很可能會選擇直接用手扶著墻走。
不對,不對。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
作者感言
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