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
“那家……”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討杯茶喝。”
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
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
“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人格分裂。
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污染源出現了。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
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
看樣子這小東西應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
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秦非:“咳咳。”“混進這個瘋狂而又罪惡的地方,這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下,傳遞主的光明、希望和愛。”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
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
秦大佬。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這不是E級副本嗎?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
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
弄傷他自己,真的可以引來鳥嘴醫生嗎?
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二是從王明明爸爸媽媽殺的那個人著手。“歡迎進入結算空間!”
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
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無形的虛空中,有某種東西發生了微小的變動。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
作者感言
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