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
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秦非滿意地頷首。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林業倏地抬起頭。“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
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沒有得到回應。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
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
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
門外空無一人。刺耳的慘叫聲從祭堂內部傳來,祭臺上的眾人頓時臉色一白!
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饒是如此,王順依舊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與此同時,她頭頂好感度條的數值驟然上升。
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不行,他不能放棄!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
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
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
食不言,寢不語。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
作者感言
彌羊眉頭緊皺,但顯然并沒有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