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
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
【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
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
大無語家人們!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
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
在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
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6.如果休息區的電燈閃爍,請及時前往供電區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否則后果自負。
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
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可是,這畢竟是在副本世界。
假如一直無人犯規,那還有什么意思?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
——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玩家天賦技能已開啟】
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
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那聲音越來越近。
“去找12號!!”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
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
“到時候,那些犯人們也會會出來放風。”
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
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
“還是吞噬我的靈魂?”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了過來,后面是數字10。
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作者感言
【鬼女的手:好感度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