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實在很想盡快離開。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
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還差得遠著呢。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穩住!再撐一會兒!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什么時候來的?”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
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
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而那個被低階靈體時不時提起的金黃色大佬,竟又一次出現在了公眾視野中。
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是什么東西?
你他媽——
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就像現在。林業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
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神父?”
刀疤跟上來了。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
不行,實在看不到。
這姿勢也太夸張了,小孩看到都要嚇哭吧!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
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作者感言
對于亞莉安來說,這個安全穩定又有著可觀收入的崗位,也不過只是一個招人煩的該死活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