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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
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
“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身邊,一只手環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他在臨到動手的關鍵時刻掉了鏈子。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是凌娜。
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
還打個屁呀!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
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
他也沒有過分緊張。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
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由于過度緊張,他的呼吸聲變得十分粗重,為了不發出多余的聲響,他用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
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
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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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作者感言
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