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秦非抬頭看向蕭霄。“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
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
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好吧。”林業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不要再躲了。”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如果要在規則世界中篩選出一批運氣最好的人,在今天以前,3號絕對都能名列前1%。
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
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
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他竟然還活著!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
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
救救我……8號是一名難得一見的偷襲者。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們怎么忘了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呢?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
“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
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
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頂多10秒。程松皺起眉來,當時事發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
秦非笑了一下。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其實0號話里的指向很明顯。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作者感言
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