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從懷中掏出鑰匙,打開了鐵牢的門。“對不起啊哥,是我太脆弱,給大家添麻煩了。”
所有玩家都轉換到了死者陣營,秦非不需要再藏著掖著,他從口袋中取出那塊谷梁用半條手臂才換得的黑色石片。彌羊站在旁邊冷眼看著,被眼前這離譜的一幕雷得七葷八素。“我的眼睛都快被雪晃瞎了。”
房間中,三名玩家同時感覺到,他們的身體發生了某種變化。想了想,仍舊覺得不夠,干脆伸手抓起一把雪,搓成一個棉實緊致的雪球,塞入口中。
“怎么回事?”彌羊讓丁立過去查看情況。祂不知道系統手中有多少底牌,因此更加不想暴露自己的計劃。
林業盯著那張彩印照片,兩條眉毛扭成了麻花:“這是什么玩意?”青年的唇畔漾起一顆載滿愉悅的小小梨渦,眉眼幾不可見地彎了彎,那雙漂亮的杏眼中像是釀著蜜糖,瞬間迷倒了彈幕里的一大片觀眾。在副本外養傷的那個隊友,也一樣慘遭不測。
和那些房間比起來,簡直多得令人牙酸。秦非顯然不是第一個提出這項要求的玩家,老保安十分熟練地搖搖頭:“不行,今天晚上沒有巡邏任務。”
通通都還躺在雪地里!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又試了試黑晶戒。蝴蝶找人畫的是秦非在狼人社區里,穿著校服的模樣。
擺在長桌角落的白紙仿佛被風吹動,貼著桌面,緩緩挪到了秦非身前。
幾秒之后,一股秦非此前從未感受到過的巨大吸力忽然從漩渦中心傳了出來!幾分鐘后,雕塑下方的紅色蠟燭自動熄滅。
這的確是一個死人。房內沒有窗戶,三面墻壁上貼著白底黑線的格紋貼紙,正對房門那面墻上懸掛著一排動物頭。
身后還跟著余下的五六個傀儡,行色匆匆, 甚至可以說一句狼狽。“這個豬人說話好恐怖,有種皮笑肉不笑的詭異感。”黑色碎發垂落下來, 遮擋住他眼底的神色, 與他略顯蒼白的皮膚形成極其強烈的視覺沖突,令人看一眼便離不開視線。
身材清瘦挺拔的青年垂手而立,與薛驚奇四目相對,眉眼懨懨地轉開視線。——當然也僅此而已,應或沒領到那個去馴化別人的任務,那是秦非獨有的。“我們只是在這里進行一些友好的商談,尊敬的工作人員小姐。”
船艙內不少玩家都驚魂未定地站著,而最近的一處,就在秦非手旁。
“這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秘密,除了你以外,我不放心把戒指交給別人。”
不過看別人屋里的怪物不會出事,不代表看自己屋里的怪物也不會出事。聞人黎明的聲音響起,沒來得及說幾個字又被刁明截斷:“你們應該盡快去那片林子里看看,一直躲在這里有什么用?!”【倒計時:10min】
風暴撲面襲來,吹得一群人動搖西晃。
“不會。”聽起來很多,實際上,光是在秦非他們眼皮底下倒霉的就有足足十八個人。
一顆石頭忽然破風而來。沒推動,攬在腰間的手反而收攏了些。
副本已經進行到末期了。秦非剛才描述得很細致,應或幾乎能夠想象到刁明面部扭曲猙獰的模樣。鬼火愕然:“姐,你接到什么任務了?”
它們說——
其中包括:直到當天晚上,他們在山中扎營,遇到了不知名生物的襲擊,孔思明因此受驚過度,整個人渾渾噩噩,直到剛才走進這座木屋,看見墻壁上的“奧斯塔迪亞山”這幾個,這才幡然醒悟。他剛才到底在干什么??!
十顆彩球的誘惑力著實強悍,只要能通關這個房間里的游戲,就能比其他正常的玩家高出三倍,五倍,甚至十倍的基礎。
這個令五個人手忙腳亂的任務,突然變成了秦非一個人的表演。它們說——
那就是白方的人?
秦非的視線緩緩從房間內各處掃過。段南仔細看了看自己摸到的東西,心有余悸的地撫著胸口:“沒事。”“也就是在這次的登山活動中,周莉第一次誤入了奧斯塔迪亞雪山。”
【當前彩球數量:16】彌羊被轟走了。“我知道為什么。”說話的是老虎的其中某個隊友,是個帶著梅花鹿頭的女聲,她清亮的嗓音壓得很低,“我昨天住在老鼠圈欄旁邊,聽到他們說話了,這個老鼠,如果沒記錯的話,是預知系的玩家。”
聞人黎明點了點頭。
那未免太不合理。這里就像是一個塵封的尸體倉庫。“你自己看著辦吧。”秦非淡淡道,溜達到一旁,去和聞人黎明一起鉆研峽谷地形。
秦非十分配合地一起演戲,兩個人如同兩只鵪鶉一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玩家中缺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作者感言
他變成死者以后,陣營任務變得和秦非一樣了,不再需要尋找周莉死亡的真相,而是要去找“指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