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只有尸體才能留在廂房。“你——”……難道他們不分性別?
“篤——篤——”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
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一切溫柔又詭異。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現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但,奇怪的是。
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
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劃破長夜,轉機突然出現。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
“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嘔!”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
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他真的會想謝謝徐陽舒全家!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
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安安老師立即像一陣旋風般刮到了秦非面前。算了,算了。
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現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
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
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作者感言
秦非十分配合地一起演戲,兩個人如同兩只鵪鶉一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