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
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
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是他還沒有發現的。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
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
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沒用,一點用也沒有。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啊——!!!”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
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很奇怪, 來到這間閣樓以后,秦非依舊無法調出彈幕界面或屬性面板。
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就是礙于規則所困。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
秦非:“喲?”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但,一旦被其他玩家記住了臉,便極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遭受各種黑手。
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
……
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
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作者感言
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