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
“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
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
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
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秦非覺得,自己能夠在一眾主播中脫穎而出,成為升級速度最快的新人王,一定是源于他“友善”的直播風格。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
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過。林業懵了一下。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
“我們還會再見。”“你也可以不死。”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
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合一下第一條規則。”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
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啊——!!!”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
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秦非也有可能有著比通關更重要的事要做。近在咫尺!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不忍不行。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
是真的沒有臉。
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作者感言
女鬼徹底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