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叮鈴鈴,叮鈴鈴。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他難道不怕死嗎?秦非:!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
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取的什么破名字。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
“問吧。”“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秦非卻不慌不忙。“別裝了!52歲也可以是男同!”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秦非先是眼前一亮。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鳥嘴醫生點頭:“可以。”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
啪嗒,啪嗒。……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
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多么順利的進展!
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
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秦非:“……”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
作者感言
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