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任平在指認完老板是鬼之后,腦袋突然就掉了?”薛驚奇又確認了一遍。“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對方:“?”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
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fā)生了巧合的重疊。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散發(fā)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除了秦非。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秦非眉心緊蹙。
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
修女們的加速度簡直快得離譜,剛出現(xiàn)時還是一步步地走,現(xiàn)在卻幾乎要閃出殘影!
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那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義莊中看上去最安全的位置了,左右都有其他人做擋。
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qū)別就顯現(xiàn)了出來。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xiàn)在呢?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xù)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冷靜!冷靜!不要緊張!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黑水晶也是水晶嘛!廂房外,義莊院落內。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丁零——”
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正式開始。
他詢問林業(yè)道:“你想吃什么?”……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fā)癢。
報紙的最外層印著豆腐塊一樣的圖文, 打眼看與平常的報紙無異,但若仔細閱讀便能發(fā)現(xiàn),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構不成連貫的語句。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
秦非心中越發(fā)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作者感言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